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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一声,手里的筷子没抓稳,掉在了桌子上。
莫非逃出狼窝又进了虎穴?
正喝汤的猴子当即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而那几个老伯却下了炕,毕恭毕敬的站在了抗炎处。
“拿着呀!”鄂伦春姑娘吐气如兰,对我挤了个媚眼,我非但没敢接花,还害怕的往后挪了挪身体。一边的猴子眼里满是惊慌,大声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那鄂伦春姑娘对猴子视若无睹,真挚的看着我说:“我是村子里的祭司那卿,也是一个预言师,你是我的意中人,也是上苍选定的人,这朵杜鹃花摘下几十年,却从不枯萎,带着它,苗女重游故地,碧血染青天时用得着。”
我靠,我全身的细胞都处于震惊之中。这也太邪乎了,远隔千里,竟然知道我在苗疆遇见过的场景。从春花他们村子逃出来时,我确实在石碑上看到了一行血字:苗女重游此地,必将碧血染青天!
“不不不。”我连着摆手:“我有喜欢的人,我并不是你的意中人。”
鄂伦春姑娘真挚的看着我,说:“你理解错了,你是天命之人,我这辈子都必须跟随你,但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们是伙伴关系,需要共同面对宿命。”
虽然鄂伦春姑娘目光真挚,可我还是不敢相信她。苗疆之行,我亲眼目的形形色.色心口不一的骗子,很难再相信别人。
这时,手机震动,夏宁嫂子发来了短信:那卿,命中人。
我松了口气,猴子凑了过来,我急忙把手机藏起来,猴子用别样的眼神打量着我说:“又是你嫂子?”
我别有深意的笑着,说:“还不能告诉你。”然后伸手,恭恭敬敬的接过了那卿递来的杜鹃花。可下一秒,奇异的场景发生了,杜鹃花腾出一丝清香,化成了血水,顺着指尖的皮肤渗进了体内,只感觉一股暖意顺着指头窜上肩膀,随后流到脊髓,一直通到大脑,浑然散开,暖洋洋的滋润着每一个细胞。
这一刻,我就感觉自己像是美睡一觉后初醒似得,精力充沛,身上也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同时,感觉眉心的皮肤猛然抽搐,紧了紧,又缓缓的展开。
“我靠。”猴子跳了起来,吃惊的瞪大眼睛,指着我说:“你小子眉心多了一朵玫瑰,卧槽,滴血呀!”
“什么什么?”我慌了,这杜鹃花境究竟是什么东西,拿在手中竟然会出现这种奇异的场景。
与此同时,那卿递来了一块小镜子,我凑近一照,看到了自己的眉心,一朵蚕豆大小的玫瑰,栩栩如生,和真花似得。上面波纹荡漾,似乎有着血水流淌,贱贱地,颜色变浅,最后只剩下了红丝轮廓,而红丝轮廓,颜色也暗淡了下来,若不细瞅,很难发现。
这就怪了,分明是一朵杜鹃花,入体后,怎么会变成玫瑰?
这时,那卿说话了:“眉心印记是你的本命情蛊,一毒情蛊,黯然失色,本命蛊需要培育,天下奇花,或至阴至寒的毒血。想必你体内流淌的血液已经奇毒无比。”
我放下镜子嘶的吸了口凉气,说:“你……你怎么知道?”
那卿露出甜甜的微笑,对那几个大伯使了个眼神,等那些大伯走出去后,她站在原地,呢喃了几句咒语,眸子瞬间渡上了一层血幕,我怕甚至嗅到了血腥味儿。片刻后她的眸子恢复正常,笑着说:“预言术,我是预言师。”
预言术,预知未来,想不到世上竟然真有这种奇术。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另外一边,猴子惊讶的嘴巴里快要能塞进去一颗鸡蛋了,拽着我就问我:“卧槽,情蛊,你怎么会有本命蛊?”
我无奈的说:“哥呀,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还有,这是我的秘密,不能乱讲的。”
猴子切了一声,说:“爱说不说,你哪次不是只说半句?”
我嘿嘿的笑着,没有反驳。那卿顺着窗户往外边看了一眼,面色变得凝重,说:“此地不宜久留,我在这里等候三年了,咱们必须离开。”
我的心咯噔一下,忙问:“为什么?”
那卿叹了口气说:“这里是萨满教的地盘儿,杜鹃花是他们的教花,教内共有雌雄两朵,雌花还是骨朵,失踪了十几多年,一直都没有下落,可今天雄花被人吸收,雌花就会绽放,绽放之后,雌花会飘出浓香,相隔不远,就会飘到雄花这里。那些坏蛋不多时就会追杀过来。”
恐怖事情接踵而来,我的神经特别的敏感,说:“那还等什么,这就走吧!”
猴子却提出了反对意见,说:“不对呀,萨满教是正统宗教,怎么会是坏人?”
那卿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而所谓的萨满教,其实已经黑化,是被俄罗斯人操控的傀儡,真正的萨满已经名存实亡,而我,是萨满教唯一的传人。”
“那我们赶紧离开啊?”猴子急了,上炕就收拾东西。那卿说:“你们等我去收拾一下。”然后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那卿拿着花鼓回来了。她换了身洁白色的皮毛风衣,紧紧贴在身上,身材火爆,凹凸有致,曲线感十足,穿了一双有着毛茸茸边儿的高帮马靴。
不敢久留,我们立即出发,走出家门,院子里围满了老少相亲,寒夜里,一个个裹得像是粽子,呵出一团团白气,手里都拿着花鼓。
院子中央堆着一堆木柴,见我们出来后,一个小伙走过去放下火把点燃,锣鼓其鸣,大家伙围着火堆翩翩起舞。
一时间感动,我眼眶湿润了。那卿流着泪,默默的前行,她不忍心抬头,背井离乡,心中悲凉蓦然。
因为我们的到来,那卿就要离开家乡颠沛流离,我的心情沉重,有一种罪恶感。
郁郁离开鄂伦春村子,还没走出多远,一道刺眼的灯光照射过来,黑暗中,一辆越野车轰鸣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