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天经地义

四月流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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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恒初双手一顿,身侧的秦蓁却已经安静下来,她惯性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后,安稳地睡了过去。

    傅恒初最终还是没有拉开她,拧灭床头灯由着现在的姿势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薄薄的叹息声在黑暗中响起,傅恒初强有力的双臂将怀里的女人揽紧。

    一夜无梦。

    秦蓁次日醒来的时候,傅恒初已不在身侧,后者的作息向来规律,这个时间点应该在晨读。

    不出秦蓁所料,傅恒初坐在客厅窗口看报纸,阳光偶尔洒在他的脸上,将他冷毅的面部轮廓柔和了些许。

    见她下来,傅恒初的视线朝一旁的茶几上睇了睇,“那个你拿去用。”

    秦蓁看过去,茶几上放着一部崭新的手机还有一张不知额度的银行卡。

    “我有手机。”她说。

    傅恒初抖了抖报纸,“手机里是新买的江城号。”

    秦蓁一愣,她差点忘了,离开苏园时她把原来的电话卡扔了,现在用得是在南京买的临时号,既然回了江城,必然要把号码换回来。

    既然傅恒初帮她想到了,她也确实需要,就实在没有什么拒绝理由。

    秦蓁拿起手机,但没有动那张银行卡,“这个我用不着。”

    傅恒初放下报纸,面色不悦,“蓁蓁,丈夫给妻子钱花,天经地义。况且,我不喜欢自己的太太一而再再而三得拒绝我的心意。”

    听他如此说,秦蓁忽然想起她初来傅家的时候,傅恒初也曾交待刘姐给过一张一模一样的卡,只是那时她拒绝了。

    想了想,她把卡收起。

    傅恒初见状,这才重新拿起报纸翻阅。

    秦蓁刚吃完早餐,傅恒初给她的新手机就有电话打来,号码没有备注。

    傅恒初瞥了屏幕一眼,说:“接吧,是子尘。”

    秦蓁这才接起,果然是陆子尘的来电,说是他父亲临时出了点事情,与她改约在下午。秦蓁自然没有意见,于是便这么定了下来。

    她放下手机看向傅恒初,问:“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觉得奇怪,陆老为什么见我而?”

    傅恒初拿起餐巾从容地拭了拭唇后,才回答:“与其现在胡乱猜测,不如只把它当做长辈对晚辈的普通会面会坦然些。”

    “话虽如此,可我毕竟与陆老素不相识。”

    话落,傅恒初若有深意地睇了她一眼,“之前陆家家宴上,你们应该见过。”

    秦蓁蹙了蹙眉,在她的记忆中,那次的陆家家宴,陆煜枫身体抱恙并未吃席,何来见过之说?

    算了,就如傅恒初所说,当做普通长辈晚辈之间的会面便是。

    既然约定的时间改为下午,秦蓁便想着拿着刘姐帮忙炖的鸡汤先去趟医院,傅恒初也要出门,他看了眼她手里的鸡汤,淡淡地说:“让邵阳送你去。”

    “我自己去就好。”

    话落,傅恒初眉心不悦地拧起。

    秦蓁一凛,想来傅恒初还因为自己在苏园不告而别的事情余怒未消,于是识趣地不去惹他,改口道:“好。”

    傅恒初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二人在小院门口分道扬镳,傅恒初乘坐另一部车直接去了公司,秦蓁则拎着保温桶上了自己的车。

    从傅家从医院的路上,异常地安静。

    秦蓁回到江城后便发现,原来话很多的邵阳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一个人性格的改变,有时候是因为外因的影响,但大部分是因为自身对问题认知的态度转化。

    在傅恒初看来,她的离开大部分原因是邵阳看护不力,而她确实也利用了一些邵阳对她的忠诚和信任给自己的离开制造了视觉屏障。

    利用就是利用,此刻再辩解也是徒然无功。

    秦蓁不喜欢做白费功夫的事情,索性偏头看向窗外,入眼攒动的车流,谱写着一座城市的繁华。

    邵阳便是这个时候不经意地看了秦蓁一眼,后座的年轻女人,面容很淡,婆娑的光影从她脸上打落,有种不知明的美。

    他想,就算此刻名躁江城的苏酒酒坐在秦蓁旁边,也不见得就能将她比下去。

    这世上有种女人,初见就夺人心魄,这是苏酒酒。

    还有一种女人,如同一湾深弘,初见不察,可慢慢你就会被迷陷于她的美丽之中,这是秦蓁。

    秦蓁与苏酒酒从来就不分伯仲,甚至还更甚一筹,因为她有着苏酒酒所没有的东西,那就是眉间的那抹独一无二的浅淡。

    但邵阳并不明白,秦蓁眉眼中的那抹浅淡,并不是把所有事物看得通透,而只是单纯地认了命。

    他亦不明白,傅恒初对秦蓁的宠爱已经显而易见,后者却为何一心想要离开?

    于是邵阳不再像以前一样多话,而是留出更多的时间来观察自己这位女主人的喜好,但很快他就发现,他猜不透秦蓁的想法,就好像他跟在傅恒初身边这么多年,也猜不透他的想法一样。

    秦蓁并不知邵阳的想法,车到医院后,便下车直接去了陆邵的病房,也没去管自己身后一直跟她保持一米距离的邵阳。

    她不傻,从苏园开始,邵阳就恰到好处地蛰伏在身侧,就好像多年来活成她影子般的陆邵,这种感觉太熟悉,她不至于分不出来。

    邵阳不单纯是司机,亦或可以说是傅恒初派来监视她的人。

    曾经,她或许会有些许不适,但是如今,她不会再有任何怨言,既然傅恒初觉得这样他放心,就任由他去吧。

    陆邵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已经能下床走动。

    秦蓁盛了鸡汤给他,看着他喝完,又扶着他去病人休闲区走动。

    江城入夏得晚,此刻太阳并不毒辣,晒得暖洋洋得有些舒服。

    陆邵从病房出来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秦蓁奇怪,不免追问:“陆邵,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陆邵摇头,在她手心写了一句话:我怀疑,傅恒初能找到我并不是偶然。

    秦蓁一怔,“什么意思?”

    陆邵想了想,又在她手心写了两个字:秦非。

    秦蓁拧了拧眉,问:“你的意思是,在你离开江城前,小非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