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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情被推得直接摔在地上,她身上的衣服都是血,在幽暗的光线下看得并不清晰,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血还是其他人的。
摔在地上后,她一脸痛苦的模样,忍不住咳出了口血。
尹昱棠将她推出去后,侧身躲过一只鬼尸,匆匆忙忙地看了一眼娄情,迟疑了下,飞快地转身跑了。
“尹昱棠!”娄情朝尹昱棠的背影凄厉地叫了一声,那声音带着破音,还有不敢置信。
这时,那只鬼尸见尹昱棠跑了,扭头看向娄情,嘶吼着扑过来。
娄情反应还算迅速,随手捏出三张符,朝它甩去,踉跄地后退,避开那只鬼尸的攻击。
鬼尸显然能感觉到这符的厉害之处,身形顿了下,往旁躲开,三张符中有一张黏在手臂上,这让它僵硬了一下,动作也有些凝滞。不过这种存在比僵尸更厉害一些,很快便挣脱了符纸的束缚,尖利的黑色爪子一把将手臂上的符纸撕碎,再次朝娄情扑过去。
郁龄没有见过鬼尸,不过在确定莫庄地下有一个鬼墓时,就从奚辞和米天师那里大约了解了鬼墓的一些事,例如知道鬼墓中有一样特产——鬼尸。
鬼尸是由修炼出道行的鬼死后变成的鬼煞,人死后会变成鬼,但却不是所有的鬼都可以进入轮回台投胎轮回的,有些因为执念或者是命数或者是其他某些原因没办法投胎轮回的鬼会选择吸食阴气修炼,拥有一定的道行。
然而就算修炼出道行的鬼也并非是不死不灭的,鬼的死法有两种,一种是魂飞魄散,永不得超生,一种是死后变成鬼尸。
鬼尸这种存在,和由人的尸体变成的僵尸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般有道行的鬼死后很难变成鬼尸,要有一定的环境,像在这种充满秽气的鬼墓,一般的鬼死后,大多数会变成鬼尸,这和很多古墓里的僵尸的情况差不多。生前道行越高的鬼,变成鬼尸后,越是难缠。
老实说,鬼尸的样子并不好看,它们一般比较高大,身上的皮肤是青黑色的,眼睛猩红,爪子尖利,杀伤力非常强,比僵尸难对付多了。
眼看娄情又是一摔,那只鬼尸黑色的利爪就要捅进她的身体时,郁龄终于出手了。
铮的一声,青铜剑挥过,堪堪将那只鬼爪挡住。
郁龄感觉到虎口一阵发麻,没想到这鬼尸的爪子会这么坚硬,甚比刚铁一样。她不敢轻忽大意,忍着那麻痛,又劈去一剑过去,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只鬼爪齐齐断了,咣当两下掉在地上。
娄情眼睛都瞪大了,下意识地看着那把青铜剑。鬼尸的爪子有多坚硬,她先前也是体会过的,压根儿不敢和它硬碰硬。
郁龄也没想到这把青铜剑会这么锋利,这是奚辞给她准备的东西,并没有说这东西有什么来历。
只惊讶了下,郁龄继续对付这只鬼尸,她不知道怎么杀死鬼尸,左一剑右一剑地挡着它的攻击,对娄情叫道:“怎么杀它?”
娄情坐在地上,又咳了口血,对于她突然出现虽然惊讶,但也明白此时的情况,飞快地说道:“沾了黑狗血的血糯米最好,不过现在没这东西,可以直接割了它的脑袋。”说着,她又捏出三张符,朝那只鬼尸拍去。
因为有郁龄在旁干预,那只鬼尸没办法躲开,那三张符贴到了那只鬼尸身上时,鬼尸顿时动弹不得。
“只能定住十秒钟,快!”娄情叫住。
郁龄听后也不哆嗦,青铜短剑像割白菜一样轻易地将那鬼头割下来了。
十秒钟的效果过去,鬼尸没了脑袋的身体訇然倒下,接着它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最后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天地之间。
郁龄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一边警惕着周遭,一边问道:“你还好吧?你男朋友刚才去哪里了?”
刚才那一幕,郁龄也说不清是什么情况,先前鬼尸攻击娄情时,尹昱棠明显是为了救她才将女朋友推出去的。可他推开人后,就转身直接跑了,任由那鬼尸留下来对付女朋友,真是太渣了,也怨不得娄情那时候会如此的绝望。
娄情脸色白得透明,听到她的话,突然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我不太好……”顿了下,她又道:“……别提他,他是那个地方的卧底,一个叛徒!”说到这里,忍不住咬牙切齿,恨到了极点。
“哪个地方?”郁龄紧迫地问道。
娄情却不说了,坐在那里呜咽着流泪。
郁龄想了想,问道:“你身上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
娄情没开口,继续哭。
郁龄皱了下眉,转头看了看周围,压根儿分不清这是什么地方,周围都是冷冰冰的石头墙,也搞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她想找奚辞,想离开这里,所以……
娄情正哭得伤心欲绝,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脱自己的衣服,忙双手护住胸口,惊叫道:“你做什么?”
“给你处理伤。”郁龄说着,戳了下她肩胛。
娄情痛得直抽气,顿时哭不出来。
将她染血的上衣扒开后,郁龄先是瞄了一眼她包裹在胸衣下的胸部,自觉没自己的丰满可观,顿时满意了。接着查看她肩膀上的伤,像是被什么利刃所伤,血流不停,衣服都被染红了,不过那血是红色的,没有染上什么尸毒,估计伤她的应该是人吧。
当下她从娄情的背包中拿出绷带和药,给她处理伤。
“……我从十五岁就认识他,他是尹家的人,虽然尹家比不上其他的玄门大家族,他却是个很有天赋的人,长得又漂亮,还没出师就进了异闻组。我们二十岁时就在一起了,他明明说会一辈子和我在一起的,会一辈子对我好的,没想到却是骗我的,他竟然是卧底……”
她边哭边说,显然是想要找个人来宣泄自己的情绪,只是说着突然又抽了口冷气,朝郁龄怒目而视,叫道:“轻点啊,大小姐,痛死人了。”
郁龄没什么诚意地说了一声抱歉,心想着这事真是狗血。
娄情原本因为被男朋友背叛加上被抛弃的双重打击,正在伤心欲绝的,可这会儿,却被这位大小姐弄得连伤心的情绪都没有了,只能拼命地抽着冷气,让她赶紧帮她将伤处理好,省得再受罪。
“你果然是个大小姐,连包扎伤都不会。”她哆嗦着嘴唇说,这没轻没重的动作,弄得她痛死了。
“我是大小姐嘛,怎么会干这种事呢?”郁龄凉凉地说。
娄情顿时被她噎得不行。
“你这伤是……”郁龄问。
娄情沉默了下,方说道:“不是他,是那个地方的天师,要不是他帮我挡了下,这伤可能会捅在心脏上。”
“除了异闻组的人,鬼墓也有非政府的天师混进来了?外面不是有人守着么?”郁龄皱眉问道。
“这算什么?你以为天师想要进来,普通人能拦得住?”然后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一时间要忧心外面的情况,又要忧心叛徒之类的,倒是没有多少功夫伤心了。
娄情见伤处理得差不多了,将染血的衣服脱下来,从背包里拿了一件干净的换上,省得这血腥味太浓,招来了那些鬼尸之类的东西。
被郁龄这辣手推花的家伙一打岔,娄情很快便克制住情绪,没有先前那般难受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位奚先生呢?”娄情奇怪地看她,两人明明是一起进来的,怎么现在只有她一个?以奚展王的实力,保护一个不会拖后腿的普通人绰绰有余,除非发生了什么连他也无法顾及的意外。
这里毕竟是危机四伏的鬼幕,连他们天师都折了不少人,奚展王再厉害也有个度。
想到这里,她越发的忧心。尹昱棠的背叛对她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可是想到这鬼墓的可怕,还有很多已经脱离预测的事情,都让她焦心不已。
“哦,我们失散了,我正在找他呢。”郁龄轻描淡写地说。
娄情见她不肯多说,也没再问,毕竟天师也不好管妖的事情。
整理好东西,便和她一起朝尹昱棠先前离开的地方追去。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将你男朋友安插在异闻组当卧底的那地方是什么地方呢。”郁龄问道。
娄情蹙眉,显然不太想告诉她,主要是觉得这事关重大,她又是一个普通人,知道这些无益处。
然后她就听到那位大小姐淡淡地道:“我救了你一命,你就拿这个消息来偿命好了。”
娄情差点被她气得呕血,气息不稳地道:“你是个普通人,知道这种事情对你可没好处。”
“没事,我爸是江氏的总裁,我小叔是这次任务的队长,我老公是奚辞,天大的事情也能顶得住。”郁龄继续道。
娄情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扑在地上。
不过听大小姐这话,确实很了不起啊。江氏集团有钱程度,就算是他们这些天师也要羡慕,江禹彬在特殊部门中也算是个人物,以后谁知会走到哪一步,多少要给点面子,至于奚辞——那位可是奚展王,所有天师都如雷惯耳的人物,就算在妖类中,也算是一个佼佼者。
“好吧,你成功地说服我了。”娄情叹气,说道:“我也是刚才才从尹昱棠那里知道的,天师中除了政府部门外,还有一个和政府部门作对的组织,也是由能人异士构成,那个地方叫黑龙堂。”
“黑龙堂?能仔细点么?”
娄情白了她一眼,“我也是刚才才知道,以前总听说有一些来路不明的天师在暗中犯事,做下很多命案,他们没有组织纪律,政府一直在追查他们,却没有具体的消息。这次因为鬼墓的事情,尹昱棠暴露了卧底的身份,才咬出这组织。”
说到尹昱棠,她的神色又变得黯淡,五六年的感情,哪里能放下。
郁龄微微垂下眼睛,这黑龙堂,不知道是不是和将外公炼成鬼王的人有关。
穿过一条通道,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些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忙不迭地向前跑去,远远地就看到前方一扇高大的门,门口大开着,待跑近了,可以看到左右两边陈列着的石像。
郁龄发现那石像身上穿着甲衣,手持着长.枪,和刚才守着那石棺的鬼面人差不多,不过那些鬼面人看不出是人是鬼,而这些是没有生命的石像。
两人迈进那扇大门,发现门后的空间非常大,两边陈列的石像就像守城的士兵,中间有一条五六米宽的通道,通道并不长,也就五十米左右,就像一个看台。看台之下是一个斗兽场一般的巨大场所,中间有一个凸起的高台,距离地面有五十米左右,四周有相连的通道通向那高台,以高台为轴心,是密密麻麻的石像。
只稍一眼,便能发现这些手持长.枪的石像分男女,男的极丑女的极美,分明就是修罗。
娄情对修罗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看到这么多的修罗石像,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下意识地往周围看去,发现刚才她们听到的声音就是从中央的高台传来的。
这个地方非常地大,肉眼根本无法测量出有多大,她们站在入口处,显得如此的渺小,而中央处的那高台,也距离她们是如此的遥远。
四周的高台有巨大的火柱,上面点着火把,将这方天地照亮。
两人对看一眼,便朝着中央的高台处跑去。
整整跑了半个小时,上气不接下气的,她们终于来到中央的高台,这高台的面积也十分巨大,比她们在远处看时还要大,刚踏上阶梯时,迎面就是一道巨大的黑影扑了过来。
娄情抽出腰间的红腰带,直接朝那黑影抽去。
那黑影被抽得身体都歪了一下,发出一道凄厉的叫声,却依然没有退缩,目标明确地朝着郁龄而去。
“小心!”娄情惊叫道。
郁龄矮身躲过,手里的青铜短剑挥了过去,划破了那东西的皮毛,它却好似不痛似的,继续朝她扑过来。郁龄不得不后退避开,却不想此时正站在阶梯上,脚下一拐,整个人滑了下去,眼看着就要从高台滚到下方,那可是几十米的高度,摔下去不死也伤。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