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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谍迷》后期制作终于完成,即将上映。
制片方和宣传方将我们几个主演和导演聚在一起,又是上节目采访,又是轮番宣传上头条,积极为首映礼造势,海报一款一款的发布,预告片花一款一款的发行。我经历过《女皇》那时的宣传阵势,原以为最多也就那样了。结果没想到,那时我毕竟只是个女配,真正的女主是绯闻女王之称的宋微。她天生就是个事故体质,每次飞往各个城市院线宣传时所有媒体记者都盯着她问八卦,所以基本上没我什么事。
而现在,作为女主,不断被问及“是如何获得这个角色的”“觉得导演为人如何”“预估一下这部电影的票房,能否破三亿五亿?”“这次你们将上映日期又往后推延了一周,是不是担心跟引进的好莱坞大片撞档期?”,答案重复了一次又一次之后,我才开始深感另外一种压力——主角必须扛票房!
在我之前努力想提高演技时,竟忘了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唱得再好听的歌手,唱片无法大卖也是不行的;演得再精湛的演员,票房毒药也是不行的。
第一部电影《女皇》的高票房,让我忘记了:我只是坐顺风车而已,真正扛票房的并不是自己。我瞬间压力骤增,现在正是转型初期,又向萧萧放话我一定会赢过她,更加不能有任何闪失!拍戏经验稍微比我多一点的楚息,得知我的顾虑之后,安慰我:“压力不用太大。以后我们俩在媒体面前多互动一下。这样他们有料可写,《上海谍迷》的曝光率自然上去了。”
之后的宣传活动上,记者问道:“你们现场合作如何?觉得对方怎么样?”
楚息回答:“导演认为凌影很有天分。我也这样认为,跟她在一起经常会碰出一些火花。”
被楚息这样带着赞赏的说道,我也同等礼貌的回应道:“他很认真很努力,有很多打斗戏都是亲身上场,跟大家都处得很好,经常被导演表扬。”
记者们笑笑:“那是什么样的火花?”“跟你处得好吗?”“你们在电影中感情是不是很纠葛,戏外会不会延续这种感觉?”
楚息朝着那个女记者帅气的笑了笑:“默契的火花。”
我则回答:“我们所有人都处得不错。”
楚息接过那个比较棘手的问题:“戏中两人背负的责任,命运太沉重,所以彼此之间的感情是会更激烈一些。戏外我们比较轻松,不用考虑这些……”
记者们又让我们站在电影的宣传板前照相,让我们挨得近点,再近点。楚息手臂虚环着我的肩,在被要求更搞怪点的时候,他彻底发挥出他偶像青春活泼的魅力,故意用两只食指在我脸上两侧虚指,做了一些很可爱很搞怪的表情。甚至在电影宣传板前,让我跟他一起模仿布莱德·皮特和安吉丽娜·朱莉的经典之作《Mr.& Mrs Smith》,用手摆出枪的姿势,做出对对方射击的动作……
我有点担心这些动作是不是有点亲昵,楚息则说没事的,一切为了电影宣传。
果然采访稿一出来,立刻就力压所有的娱乐稿件,成为重点头条。
《楚息凌影:戏内纠葛激烈,戏外轻松甜蜜》
《上海谍迷,又一对史密斯夫妇?》
《楚息:经常碰触火花凌影:我们处得很好》
电影开拍前期,我和萧萧闹得不可开交,吸引了众多媒体的注意力。但随后记者会的澄清加上两边公司的手段,整件事情被镇压下去,变得无声无息。但连带的《上海谍迷》的关注度也日渐下降。
如今上映前期,我和楚息之间被这样捕风捉影,迅速成为《上海谍迷》的助燃剂。投资方似乎也看到这种情况带来的好处,对这种新闻既不默认也不反驳,甚至让媒体多写点我和楚息之间的互动。这样的情形导致:我们两人之间的每一次对话,以及跟对方相关的话语,都被作为另外一种解读。如果一起宣传,则是愈发默契甜蜜,如果楚息缺席,则是疑似感情生变。
我和楚息的传言越演越烈。
我的曝光率增加,楚息和他的新戏关注度居高不下,蝉联男明星搜索排行榜第一名。
在渐渐被问到“楚息是不是你的恋人?”“叶子澈跟你是什么关系?”“据说你其实跟幕后的人走得更近?”,我开始对这种方式不是喜欢了,因为出席任何活动都会被问到这些举办方无关的问题,甚至抢走了其他一起出席嘉宾的风头,弄得举办方和嘉宾都不是很高兴。我的微博和facebook更被楚息的一些粉丝痛骂,跟萧萧之前的旧账也被翻出来了。我的确有点不开心,不过想想这毕竟只是《上海谍迷》为了电影票房的一种宣传手段,等电影上映这些绯闻就会烟消云散时,结果Jolie那边传来一个令我错愕不已的消息:“——据说陆总很生气。”
陆总很生气,后果很可怕。
几天之后我立刻就认识到了这个事实。我以为自己的跟陆瑜的关系还可以的,碰到见面解释一下就行了。隔天在公司遇到后,我跟往常一样摇手跟他打了个招呼“Hi”,以往这个时候,陆瑜要么扬眉笑笑“拍完戏了?”,要么停下来跟我聊个一两句。但现在,陆瑜仍是一脸有点恶劣的俊美,可他的目光却直直穿过了我,仿佛完全没有看到我一样。
我颇为惊讶。
我以为这只是个意外。于是给陆瑜发了条短信,口吻也比较随意:“只是为了电影宣传,记者乱写的>.<”
这样一说,陆瑜应该就很明白了吧。等他看到,回复我,这个误会就澄清了。
我以为他的短信很快就会来,结果到了午饭时间,iphone还没有提示。难道是在开会,还是没有收到?我有点疑惑的又发了一遍,还在后面加上“收到请回复。”但是直到下午时尚杂志封面要拍摄了,我还是没有等到任何讯息。
在我的想法中,陆瑜回复我短信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如今先被忽略,再是不回短信,我才发现,那似乎只是我的想当然……
整个杂志封面拍摄过程,即便我想提起精神,全身心的投入,但总有点儿不怎么在状态。无论摄影棚放的音乐有多high,化妆师把我画得多漂亮,服装多高端多大牌多昂贵,我还是时不时就忍不住往我的休息位望去。我的手机就在包包上,一有短信就有提示。就算铃声被室内的音乐盖住,还有震动提醒,就算震动提醒没有看到,我还是可以通过屏幕上的光来判断……
可是那个被我贴了小熊猫形状水钻的手机,却安静的,一动也不动。
它落寞的呆在包包上,一如我落寞的心情。
我不由得回想起,陆瑜先前目光穿过我,直直从我身边走去的样子。我总以为,我只要转个身就能找到他。就如拍摄《上海谍迷》时,只要转个身就能看到他在我的后方鼓着掌,可是……
我突然发现,我其实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情形。
我知道,陆瑜将我的“小猪照”设置成来电显示,所以我总是不愿打电话给他。但是现在,我却有点急于听到他的声音。想听听他那低沉好听的声线说“你想多了。我开了一整天的会,现在才开机。”或者有些恶劣的说“你这是在关心我?”……
拍摄一结束,我妆还没有卸,就跑到洗手间打了个电话给他。
但是,没有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再打……
难道他真的相信了我和楚息的绯闻?难道他真的因此而非常生气?
我胡思乱想着,一下子想到楚息不是我们公司的,是不是因此这样公司上层不待见?一下子又想到Jolie那天说的,自拍怀孕都会让艺人代言受到影响,难道这些绯闻影响到了代言?就像萧萧那时那样公众形象下跌,被厂商撤销了代言费,撤掉了代言人,还令品优娱乐损失了不少赔偿金?
我心烦意乱的冲回公司,只想快点见到陆瑜问个清楚。
到了公司大厦,我这才发现,我把杂志那边几十万最新款裙子穿回来了。
这条珠光粉色裙子真是超美超仙,国际知名设计师运用了大量的蕾丝,闪缎,珠片,营造出一种星光熠熠的仙境般的效果。每一个细节都十分精致,既有低调的璀璨奢华,又有着诗一般轻盈的优雅……
当时拍摄换装时,杂志的美编和服装师像捧着珍珠一样捧着下摆,生怕一不小心就勾丝划到了,后来不知怎么掉了一个小珠片都心疼得跟个什么样。而我现在却踩着高跟鞋,双手提着裙摆,一见到陆瑜走进了电梯,更是什么都不顾的往电梯里面冲。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赶在银色电梯门关闭的最后一刻,我成功冲了进来,立刻就气喘吁吁的问着陆瑜。
等我话说完后,才发现其他几个艺人也在电梯里,之前背后向陆瑜说过我坏话的David都在。
那些女艺人看了看陆瑜,又看了看我。
估计她们也从陆瑜一脸淡淡的神色,和我喘得不行的糟糕模样,看出了些什么来。毕竟但凡所有豪门狗血偶像剧,一般发生这种对话,几乎都是一方要抛弃另外一方的前兆吧。
我的这种想法似乎被她们洞察到了,不一会儿,她们便在旁边发出悉悉索索的嬉笑声。
我脸一下子涨红得通红,耳尖发烫。
电梯升得很快,可是里面的时间却好像过得很慢。
不用想,我都清楚,待会这个电梯门一开,她们走出去以后整个品优娱乐公司内会传出什么样的消息来。
就在这时,陆瑜蹙着眉头冷冷的扫了她们一眼,几个人立刻像被噎住一样,嬉笑声戛然而止。陆瑜手臂一揽,一把把我往他身边一带,一下子将我从电梯门那拉到离他最近最近的距离,接着在所有人目不转睛的抽气中,他嘴角勾起,漆黑的眼睛看着我,有点温柔又有点恶劣:“如果不这样,你怎么会主动来找我?”
“叮当——”一声,电梯门开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身材高挑的陆瑜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那些女艺人的目光立刻从嘲笑变成了嫉妒。David更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