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外婆

多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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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个可怜的外婆。

    从小,我和姐便跟外公外婆一起生活。那时家里穷,真的可以说得上揭不开锅了,经常是白米饭上放青椒,没油没盐,这还算吃的香的和安稳的。每次煮饭时,我和姐都因为肚子饿急着想吃去揭开锅盖看看饭熟没,这样因为漏了气导致饭不熟经常要挨打。一天天过去了,我和姐都到了上学的年龄,但太穷了。于是外公坚决要求爸妈出去外地打工,攒钱供我和姐读书,把我和姐留下给外公外婆照顾,那时,我才只五岁。

    爸妈出去了,外公外婆成了教育我和姐的人,他们影响了我的一生。

    外公严厉正直,一直都是我崇拜和骄傲的人。从小他就要求我和姐要为爸妈争气。因为穷我家一直被邻里邻外瞧不起,外公教我们争气,气从小就是我的坚定追求。也因为外公的为人处世,让我同样拥有了正直刚毅。而外婆,她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关爱孩子是她最大的特点,家务她一人全包了,多少年来毫无怨言。听妈说,她还没嫁时,外公对她几兄妹好严厉,那时,外婆就是他们的保护伞,并非是外婆娇惯孩子,而是跟他们一起挨打,这样外公下手可能轻点。

    勤劳那更是外婆独有的。不像邻居的女性,她们一空闲便坐一团练嘴皮,这时,外婆给我的印象最深的就是她一人在灰暗的厨房里斩猪食,那传出的“啪啪”声和那些妇女的吵笑声常常在屋堂里回应。家住山村,外婆好像对砍柴情有独钟,经常,她一人穿梭山上砍柴,一忙就是一整天,中午要么吃饭,要么点到山上吃。这样一来,家里的柴堆好多,也因为这样,在外的舅舅和爸妈每次打电话回家都是叫外婆别去山上砍柴。因为外婆的勤劳,每年过年家里都样样齐全。

    时间过去了,我和姐都长大了,和外公外婆待在一起十五六年,现在我们都上大学,一年回家两次,同外公外婆在一起的时间少了,而这些年过去了,外公和外婆都已老了,需要的是儿女和我和姐的关心和照顾。

    在舅舅的要求下,外公外婆搬到了镇上,跟舅舅住的比较近,本来是来享几年清福的,但他们确跟舅舅和舅妈闹矛盾了。在我读高中时,每次回家,外婆都会流泪,倾述她受的委屈,那时,我也想哭,想到自己将来挣钱接外公外婆一起生活,那样就不用受他们的气了。

    随着年龄的增大,外婆的身体状况明显下降了。去年,她生病却不舍得钱治熬出了大病,连续打了好久的点滴,我还没回家时,就是外公陪着外婆去医院,想到那两个去医院时的走路蹒跚的老人的背影,想到外公陪外婆打点滴时手中拿着个热水袋不小心磕睡的场景,我的眼泪就不止的流下。

    去年快过年时,我回家了,外婆又病了,高烧不退,我还在床上睡懒觉,就听到外公陪着外婆去打点滴,两位老人你一句我一句下楼去,一人拿一个热水袋,原来他们是这样去医院的,两个人相互依靠着,而她的儿子呢,竟然看都不去看一下,好的只是问一句怎么又病了。我责备自己在家都没陪外婆去,还让他们两个老人独自去,等我赶到一医院,进了打点滴的房间里一看,外公外婆坐在一起,外公睡着了,我心里还难受。那天还算好的,有空调,听外婆讲,前几次,没空调,她和外公冷的不行了。等我叫外公回家去我来照顾外婆时,外公却说这里好,因为这里有空调,暖和,家里太冷了。虽然,家里有电炉,但白天他们都不舍得用。

    打一天的点滴,没起作用,第一天医生便要求外婆做个肝和胃的彩超,进了彩超室,医生便要求外婆把裤子拉向下一点,而此时让我奇怪的是,外婆弄了好久都没把裤子拉下点,外公便去帮忙,原来外婆的裤子太大经常往下脱,她就用破袜子剪成丝带系着。医生等的不耐烦了,外公边帮外婆解带子边骂她,外婆不好意思也没说啥,只说裤子绷带坏了她就拿根丝带系着。我能看的外婆脸上的尴尬,她是个爱面子的人,不喜欢被外人看到她连条像样的裤子都没有。几天后,我还在看电视,外婆先睡,她起来上厕所时,我却发现,外婆竟然穿了我的内球裤,那裤是我高中时穿的,上大学我就没要了,裤子对她来说太长了,她不舍得扔掉就自己穿上了。

    外婆实在是太可怜了。

    从小家里有啥好吃的都给我和姐还有外公吃,自己却不吃,表面说自己不喜欢吃,其实是她让给我们吃。一直以来,她给我的感觉就是节省,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孩子给她点钱,她留着不用,有一次不小心就被白蚁给啃掉一部分,她很痛心。由于她经常不舍得,还让我误解了她,前几年她生病,吃饭都不到一碗,家里人问她怎么了,她只说不想吃,当时我就误解她是不舍的吃饭,后来去检查原来是胃病患了。我真不应该,跟她十几年竟然误解她,不懂得关心疼我爱我的外婆。

    外婆是一家人的福音,她为我们,为这个家付出的确实太多了,多少年如一日的毫无怨言的丰献,到老还不能享受清福。我真痛心,痛心自己还没毕业,还没挣钱来报答他们的恩情,无能的我现在只能唱着那首外婆的澎湖弯了。

    祝我的外公外婆永远健康长寿!